从尧兄的这封信中,不难看出他对话剧事业的执着,对北京人艺的热爱,对前辈们的崇敬,对未来肩负使命的自信。说他把全部心血都献给了话剧事业,或许有些夸张,但说他为了话剧和北京人艺的明天,殚精竭虑、鞠躬尽瘁,则毫不为过。他把剧院当成了家,把事业当成了命,多忙多累都无怨无悔……”
1998年,正是尧兄生命的最后一年。那年他五十四岁,正当盛年,身负北京人艺副院长的重任,不仅主抓业务,还负责大量的行政事务,他怀揣着许多梦想,事业干得红红火火。这一年,他主演了生平最后一部话剧《官兵拿贼》,拍摄了生平最后一部电视剧《离婚》。嗣后不久便觉不适,硬撑了一段时间,终于不得不放下工作,求医问诊。在被确诊为肺大泡后,他在做不做手术间犹豫不决,最终选择了前者,希图一劳永逸,却在手术后的11月30日,溘然长逝于友谊医院。这个残酷的事实,曾令我们全家心痛欲碎,难以接受。到今年,他走了快二十一年了。 我忘不了首都剧场后剧院二楼他的那间办公室,这封信应该就是在办公室的书桌上写就的。这间办公室我去过多次,尧兄在这里考虑事情、处理问题、熟悉剧本、琢磨角色……我去看他,一般只聊些家事琐事,不及其他。因此他1997年初策划《雷雨》演出这回事,我是看了这封信才知道的。我倒由此记起一件事,有一次我去剧院找他,他说马上要去医院向曹禺汇报工作(曹禺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名誉院长),问我想不想一块儿去,我不知脑子里的哪根神经出了毛病,竟然回答“不去”,错过了跟这位大师见面的机会,至今懊悔不迭。 |